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晓锦源1周前
十二、茕茕孑立,形影相吊 十二、茕茕孑立,形影相吊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时,林宇的脚步顿了顿。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地切进来,在水泥地上投下细长的光斑,奶奶就坐在光斑的边缘,身上盖着他大学时买的红毯子,像一尊被时光浸得温润的老瓷像。听到动静,她缓缓抬起头,浑浊的眼睛先是茫然,随即亮了起来,像蒙尘的灯芯被重新点着——那是林宇在上海的霓虹里,从未见过的、带着滚烫温度的光。 “小宇……”她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,带着气若游丝的颤,右手蜷在身侧,像被冻僵的枯枝,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。林宇快步走过去,蹲在她面前,一把攥住那只冰凉的左手。指腹触到的皮肤,薄得像蝉翼,手背上的青筋像蚯蚓般凸起,一捏就能摸到骨头——这就是曾经背着他走十几里山路、给他缝补衣服、把最后一口粥推给他的手,如今竟脆弱得让人心慌。 奶奶的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,没入满是皱纹的沟壑里。她想说什么,嘴唇动了好几次,才断断续续地挤出一句:“你……不该回来的……”声音里满是愧疚,像做错事的孩子。林宇知道,她是看到了自己拉回来的行李箱,看到了他放弃上海的一切,回来守着她这把快燃尽的老骨头。可她忘了,当年若不是她把嗷嗷待哺的他抱在怀里,若不是她顶着烈日收泔水供他读书,他哪有机会站在都市的写字楼里,谈什么研发总监、智能项目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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