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覆水难收 他跪在暴雨里一遍遍敲着我的车窗。 “求你…看她最后一眼…” 我低头抚摸着无名指上的钻戒轻笑: “当年她戴着它的时候,你是不是也这样求过她?” 后视镜里他的身影越来越小。 就像七年前站在民政局门口的我。 ——那时候他手里攥着两张结婚证。 一张是我的,一张是她的。 --- 窗外的雨下得正凶,哗啦啦的,像是要把整个城市都淹没。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在车前窗和引擎盖上,发出沉闷又持续的噼啪声,雨刮器以最快的速度来回摆动,也只能在玻璃上留下几道短暂清晰的扇形水痕,旋即又被瀑布般的雨水覆盖。路灯的光晕在滂沱雨幕里化开,昏黄一团,勉强勾勒出路边积水上不断溅起的涟漪。 就在这片混沌的嘈杂中,一个模糊的人影不顾一切地拍打着驾驶座侧的车窗。手掌与湿滑玻璃撞击的声音,闷而急促,穿透雨声传进来。 林晚没有动。 她甚至没有立刻转头去看,只是目光平静地落在前方被雨刮器反复刮擦的挡风玻璃上,看着雨水如何徒劳地试图占据视野,又被一次次推开。指尖,无意识地,轻轻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那枚钻戒。戒圈冰凉,钻石的棱角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,依然折射出一点锐利的光。 “林晚!开开门!求你…看她最后一眼…就一眼…” 他的声音嘶哑,被风雨撕扯得变了调,带着一种濒临绝境的哀恳,断断续续地传进来。雨水顺着他湿透的头发淌下,流过苍白的脸颊,下巴,最后消失在同样湿透的衣领里。他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,狼狈不堪,昔日的挺拔从容荡然无存。 拍打声更急了,还夹杂着指甲划过玻璃的细微锐响。 她终于缓缓转过头。 隔着布满蜿蜒水痕的车窗,对上他那双布满血丝、写满绝望和乞求的眼睛。那双眼睛,曾经明亮含笑,盛着让她心安的温柔,此刻却只剩下破碎和狼狈。 林晚的嘴角,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,形成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。她低下头,举起左手,视线落在无名指的钻戒上,指尖极其轻柔地、一遍遍地抚过那坚硬的钻石,仿佛那是什么需要小心呵护的珍宝。 然后,她抬起眼,再次看向窗外那个几乎要跪倒在积水里的男人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穿透了隔在他们之间的那层玻璃和喧嚣雨声,平缓得没有一丝波澜: “当年她戴着它的时候,”她顿了顿,目光锁住他瞬间僵住的脸,“你是不是也这样求过她?” 时间,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了。 他脸上的所有表情,那焦灼,那乞求,那哀恸,都凝固了。拍打着车窗的手无力地滑落下去,在玻璃上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。他像被抽走了所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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