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末日最后一位神 末日第三年,城市沦为废墟,我作为土地神,神域只剩下这栋破败居民楼。 楼上丧尸撞门,楼下幸存者为半块饼干内斗。 直到某天,一个小孩将唯一半瓶水倒在我斑驳的神像前。 “土地公公,妈妈说你是最没用的神,但...你肯定也渴了吧?” 那一刻,我沉寂数百年的神格,骤然炽热如烈日。 --- 铁皮罐头盒从锈蚀的楼梯上滚下去,哐当哐当的声响在死寂的楼道里撞出老远,立刻引来几声压抑的、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嗬嗬低吼,还有更远处,爪子刮擦水泥地面的声音。阿明猛地缩回阴影里,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,过了好一会儿,那令人牙酸的声音才渐渐平息。 他靠着冰冷剥落的墙壁滑坐下来,把怀里那半块攥得有些发软、沾了灰的压缩饼干又往里塞了塞。这是他们这栋楼里最后的硬通货。末日第三年,城市早就烂透了,除了风里吹不散的腐臭和日夜不休的低吼,就只剩下这些在钢筋水泥残骸里像蟑螂一样挣扎的人。 阿明所在的这栋六层居民楼,像一座孤岛,悬在无边无际的死亡之海上。楼上的丧尸不知疲倦地撞着不知哪一扇脆弱的木门,哐、哐、哐,声音沉闷而规律,敲打着楼下每一个幸存者濒临崩溃的神经。楼下也不太平,为了半块过期的饼干,或者一口还算干净的水,曾经一起抱团取暖的邻居,现在能毫不犹豫地把生锈的螺丝刀捅进对方的腰眼。 阿明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,喉咙里火烧火燎。水?昨天就已经彻底没了。他抬起头,目光越过楼梯扶手的缝隙,望向楼道角落那个更深的阴影。 那里堆着杂物,灰尘积得能埋住脚面。杂物顶上,搁着一尊半尺高的石像,雕的是个拄着拐杖、笑容模糊的老头儿。这就是这片地方的土地神。以前楼下王奶奶总念叨,逢年过节还摆个苹果。现在,石像被一块脏兮兮的、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破布半盖着,布上结满了蛛网,神像本身更是斑驳得厉害,一只耳朵掉了大半,拐杖也断了头,脸上身上全是鸟粪和污渍,早就看不出本来面目。 这楼里,大概也只有阿明这样半大不大的孩子,还会偶尔瞥它一眼。大人们?大人们早就不信这个了。上次李叔饿疯了,还骂骂咧咧地说要把这破石头砸了,看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好东西,被瘸了一条腿的老张头好歹劝住了,说晦气。 阿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看它。也许只是因为,这楼里还在原处、没被砸烂抢走的东西,就只剩下它了。 楼道另一头传来压抑的争吵声,是刘婶和赵哥,为了谁多占了一寸睡觉的地方。声音越来越大,夹杂着恶毒的诅咒和推搡。阿明把自己缩得更紧,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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