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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清露荷风》尺寸40x50 #荷花 #油画#丙烯 #荷花池畔 《画荷记:那片塘,装着我和父亲的沉默时光》 我画《清露荷风》里的莲蓬时,笔尖总顿一下——就像每次和父亲说话,话到嘴边又咽回去的模样,连墨色都带着点说不出口的软。 十五岁那年我闹着要学画,父亲蹲在门槛上抽了半包烟,没点头也没摇头,第二天却扛回半袋藕种。老家屋后有片荒塘,他说:“先把荷种活,再谈画画的事。”接下来的三个月,我们每天天不亮就去塘边,他挖泥我放种,他浇水我拔草,全程没说几句话。只有风吹过荷叶时,他会突然说“这片叶长得稳”,或者“那朵苞别急着开”,我听不懂,只闷头应着。 后来我去外地学画,每次回家,父亲都要拉我去塘边。荷长得越来越密,他还是话少,只递给我一根竹竿,让我够塘中央的莲蓬。有次我没站稳差点掉进塘里,他伸手拽住我的胳膊,掌心的老茧硌得我生疼,却只说“小心点”。那天我看着他弯腰摘莲蓬的背影,忽然发现他的腰比塘里的荷杆还弯,头发也白了大半,像极了塘边枯掉的荷叶。 去年冬天塘里的荷冻枯了,父亲却在塘边搭了个小棚子,说要守着等开春。我放假回家时,看见他坐在棚子里,手里拿着我小时候画的荷——一张皱巴巴的纸,颜色涂得乱七八糟,他却像宝贝一样揣在怀里。那天我们终于说了很多话,他说当年让我种荷,是怕我学画太急,想让我看看荷怎么扎根、怎么熬过冬,“就像人活着,得沉下心,才长得稳”。 画这幅《清露荷风》时,我特意把莲蓬画得沉实,把荷叶的脉络画得粗重,就像父亲的手掌和脊梁。画完那天,我把画拍给父亲看,他没说好不好,只发了张塘边的照片——初春的塘里,已经冒出了嫩黄的芽。原来有些爱从不用嘴说,就像我画里的荷,根扎在泥里看不见,却稳稳托着花和莲蓬;就像父亲的话很少,却把所有的牵挂,都藏在了那片陪我长大的荷塘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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