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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标题:血蚕衣** 青萝山的最后一片桑林在秋风中沙沙作响,柳素秋背着竹篓站在林间,指尖拂过桑叶背面细密的蛛网状纹路。这是今年最后一茬桑叶,带着霜降前特有的紫红脉络,再过三日便要彻底枯黄。 "阿姐..."竹屋里传来弟弟虚弱的咳嗽声。素秋攥紧背篓系带,麻布手套下的旧针疤隐隐作痛。自从爹娘在去年疫病中过世,十六岁的她靠着祖传的刺绣手艺,硬是将十二岁的弟弟从鬼门关拉回来三次。可这回大夫摇头的模样,比冬夜结冰的井水还要冷。 林间忽然卷起一阵腥风。 素秋本能地后退半步,绣鞋踩断枯枝的脆响惊飞了树梢的寒鸦。暗红身影从倒伏的蕨丛中钻出,竟是只通体赤红的狐狸,尾尖燃着幽蓝磷火,右耳缺了半片,露出森森白骨。 "云溪村柳家绣娘。"狐狸口吐人言,金瞳倒映着素秋苍白的脸,"三更前备好朱砂线与银针,到后山乱葬岗收你的聘礼。" 篓筐重重砸在满地桑叶上。素秋看着狐狸甩尾时落下的火星在枯叶堆里烧出狐头印记,喉咙里泛着铁锈味:"我接白事绣活,但绝不做阴婚嫁衣。" 狐尾凌空劈下,火星凝成血字浮在半空——正是弟弟柳明德的名字。"子时前开始缝制,可保令弟七日安康。"狐狸咧开嘴,露出匕首般的利齿,"若姑娘绣工当真如传言精湛,或许还能赚个全尸。" 当血月攀上老槐树梢时,素秋抱着针线匣子跪坐在乱坟堆间。腐土中升起十二盏白骨灯笼,照见正中那匹流光溢彩的绸缎——说是绸缎,倒更像从活物身上剥下来的皮,月光淌过表面时竟泛起鳞片状的涟漪。 "此乃血蚕丝。"狐狸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,"每日需饲主三滴心头血,七日成衣,可抵百年修为。姑娘可要仔细着绣,若是错了一针..."磷火忽地扑向素秋发梢,"你弟弟的魂魄怕是连奈何桥都过不去。" 素秋咬破指尖按在蚕丝上,血珠瞬间被吞噬殆尽。银针穿朱线,第一针落下时,丝缎深处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嘶鸣。她终于明白为何这料子要叫血蚕丝——这分明是用未足月的婴灵炼化的妖物。 第四夜子时,绣绷上的并蒂莲绽开第七重花瓣。素秋擦去嘴角血渍,发现窗棂上凝着霜花似的狐毛。循着痕迹来到柴房,草垛里蜷着个红衣女子,嫁衣下摆浸在血泊里,腕间金铃缠着半截斩断的狐尾。 "快走..."女子抬起溃烂的半张脸,另半张却美得惊心动魄,"那老妖要用你的绣魂针把我永远困在嫁衣里..." 素秋的绣花针突然自行飞出针囊,在女子眉心点出朱砂痣。电光石火间,她看见百年前的红烛喜堂——凤冠新娘用金剪刀刺穿喉管,血溅三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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