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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国二十七年春,军统局重庆本部灯火通明。戴笠站在窗前,望着嘉陵江的夜色,对身后垂手侍立的毛人凤说:"齐五啊,咱们江山人要在重庆站稳脚跟,就得像这江水一样,看似平静,实则暗流汹涌。" 这是毛人凤第一次被单独召见。他记得戴笠转身时,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在煤油灯下闪着光:"委员长要我们三个月内肃清上海日谍网,你怎么看?" "属下以为..."毛人凤刚要开口,戴笠已经走到地图前,"不必说了,明早就动身。上海站的沈醉会配合你。" 这便是戴笠的作风——雷厉风行,从不拖泥带水。毛人凤后来才明白,这次任务既是考验,也是戴笠在为他铺路。 一、暗夜交锋 民国三十一年冬,重庆曾家岩戴公馆。毛人凤捧着热茶,看戴笠在火盆前踱步。 "齐五,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亲自去昆明处置张蔚林吗?"戴笠突然问。 毛人凤谨慎地回答:"局座是怕走漏风声。" "错!"戴笠抓起火钳狠狠捅着炭火,"是要让所有人知道,叛变军统的下场。你记住,对付共党,光靠刑讯不够,要攻心。" 炭火噼啪作响,映得戴笠半边脸通红:"我培养了你十年,就是看中你沉得住气。但有时候,你太沉得住气了。" 毛人凤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。这是戴笠第一次当面指出他的不足。 二、权力交替 民国三十五年三月,南京。戴笠的死讯传来时,毛人凤正在批阅文件。他慢慢摘下眼镜,对报信的人说:"知道了,去把郑介民副局长请来。" 关上门后,他才允许自己在椅子上微微发抖。不是悲伤,是兴奋——那个压在他头上十几年的大山,突然消失了。 但当他走进戴笠生前的办公室,抚摸着红木办公桌上深深的划痕时,还是感到一阵心悸。这是戴笠发怒时用指甲划出来的。 "齐五,你终究还是坐了这个位置。"郑介民推门进来,语带讥讽。 毛人凤立即起身:"郑副局长说笑了,我只是暂代..." "不必客气。"郑介民摆摆手,"雨农生前最器重你。不过你要记住,他这个位置..."郑介民指了指天花板,"上面看着呢。" 三、分道扬镳 民国三十七年,毛人凤终于彻底掌控了改组后的保密局。他在戴笠的旧部面前,依然恭敬地称"戴先生",但行事风格已大相径庭。 "局座,共党嫌疑分子名单上的三百人..."秘书欲言又止。 "全部处决。"毛人凤头也不抬,"非常时期,宁可错杀。" 他想起戴笠处置中共叛徒张国焘时说的话:"要留余地,说不定哪天要用上。"毛人凤冷笑,现在是他当家做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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