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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第二次选择》 林怡推开家门时,手腕上的智能手表显示晚上九点十七分。她疲惫地靠在门框上,高跟鞋里的脚趾隐隐作痛。办公室里堆积如山的财务报表、老板无休止的催促、同事间的勾心斗角,这一切都让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 "噼里啪啦"的键盘敲击声从客厅传来,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。林怡深吸一口气,把包挂在玄关的衣帽钩上,那钩子有些松动——三周前她就提醒乔昊然修理了。 果然,她的丈夫乔昊然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,戴着耳机,手指在机械键盘上疯狂敲打。他穿着那件已经洗得发白的蓝色T恤,下巴上的胡茬看起来至少两天没刮了。游戏画面中,他的角色正在和队友围攻一个巨大的怪物。 "我回来了。"林怡说道,声音不大不小。 乔昊然头也不回,只是举起一只手示意听到了,眼睛仍然粘在屏幕上。林怡看见茶几上放着一个吃完的泡面碗,旁边还有几个零食包装袋。 厨房里,十岁的小雨正坐在餐桌前看电视。卡通片的欢快音乐与客厅里的游戏音效交织在一起。当小雨注意到母亲的身影时,她的表情瞬间从放松变成了惊恐。 "妈、妈妈!"小雨手忙脚乱地抓起遥控器关掉电视,"我...我刚写完作业,就看一小会儿..." 林怡看着女儿慌慌张张地收拾书本,逃也似地冲进书房,心里涌起一阵苦涩。她慢慢走进厨房,发现水槽里堆着早餐的碗碟,冰箱门上粘着一张便利贴:"妈妈,我饿了,自己煮了面条——小雨"。 林怡机械地从包里拿出路上买的便当,放进微波炉加热。等待的嗡嗡声中,她靠在料理台边,闭上眼睛。这样的场景重复了多少次?她努力工作养家,而乔昊然除了那点微薄的自由撰稿收入,大部分时间都在打游戏。小雨越来越会看眼色,却也越来越不爱学习。 "如果当初没有遇见乔昊然..."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的心。 微波炉"叮"的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。林怡取出便当,坐在餐桌前一个人默默吃着。乔昊然终于结束了游戏,伸着懒腰走进厨房。 "今天怎么样?"他随口问道,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啤酒。 林怡抬头看他,突然觉得这个和自己结婚十二年的男人如此陌生。"很累。"她简短地回答。 乔昊然点点头,似乎没有注意到她语气中的异样。"对了,小雨班主任今天发消息,说她数学又没及格。你得抽时间辅导她。" "我?"林怡放下筷子,"为什么总是我?你就不能..." "我最近有个重要的游戏测评要写,截稿期快到了。"乔昊然打断她,"而且你数学一直比我好。" 林怡感到一股怒火直冲头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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