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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林聪1周前
20多年,见证“沧海桑田”——中国最大填海工程“瓯飞” 二十余年,我亲历着一场“沧海桑田”——中国最大的填海工程“瓯飞”。 回温州老家,飞机在瑞安上空转过一道弧线,自东海折入,低空掠过飞云江口,飞向瓯江口的龙湾机场。 空中近距离俯瞰瓯飞工程就是温州湾新区,这里也是温州制造的心脏。也许,这项工程的启动,正是为了破解温州当年的困局:七成是山,人却有近千万;地不够用,企业想外迁,高房价甚至一度超越北上广深。于是,催生填海,向太平洋要地,以解燃眉之急。 翻出一张高中时的旧照片。那时的海,如今已是高层住宅与厂房。“沧海桑田”,这个词不再是千万年的自然变迁,而是二十多年的人工催产素。 温州靠海,我却从未见过海。那年夏天,和几个高中同学说好去永强天河镇看海。出发前,脑子里尽是蓝天碧浪、沙滩椰影。倒了几趟车,盯着烈日,沿着田埂走了很久,直到眼前出现一片烂泥滩——没有碧海,没有金沙,只有退潮后裸露的滩涂。几条跳跳鱼在烈日下奄奄一息,几只蟛蜞蔫蔫地爬。远处,海是浑黄的,更像黄土高原的黄河与河漫滩。 这样的海,毫无风景可言。可为什么说“福如东海”? 原来,江浙沪的入海口多是这样的泥滩。江与海在此相遇,暖流与寒流在此交汇。这片看似无景的海,却是富饶的“海上粮仓”。海鲜从这里涌向人们的餐桌——东海之“福”,“福”如东海或许就在于此。 也是这片海,差点带走我。1994年,17号台风“弗雷德”在瑞安梅头镇登陆,中心风力超过12级。我所在的天河镇离风眼很近。台风遇上大潮,风暴、暴雨、巨浪三面夹击。海水灌进同学家,隔壁房子被推平,一千两百多人遇难。温州港口的轮船被浪掀上岸,冲进街道,停在岸上,仿佛海啸现场。台风过后,永强一带许多人逃到大罗山上避难。 这场灾难催生了“千里海塘”——一道道高标海堤沿浙江海岸筑起,一道海上“长城”想要护住土地与人烟。这也是今天这片填海工程的前奏。 历史上的温州沿海屡遭风灾,虽未发生过单次台风致人口灭绝的情况,但南宋乾道二年(1166年)的特大台风海啸,曾造成数万人死亡,一度形成人口真空。灾后,官府从福建、浙江内陆及江西等地组织移民迁入垦荒,其中福建移民对温州文化影响尤为深远——如今温州许多陈氏家族的祠堂与宗谱,其溯源皆与闽南、潮汕一脉相承。 #温州 #填海 #沧海桑田 #台风 #福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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