🐔4天前
冬季 过的不容易 傍晚的风裹着凉意扫过街巷,路灯刚亮起,昏黄的光揉碎在路边的梧桐叶上。我拐过街角,看见垃圾桶旁一个佝偻的身影,是位老奶奶。身上只套着件洗得发白的薄外套,风一吹,衣料就贴在她单薄的身上,露出脖颈处冻得青紫的皮肤。她的背弯得厉害,脸几乎要凑进垃圾桶里,嘴里还咬着一部老旧的老年机,屏幕亮着豆大的光,权当手电筒照着手下的方寸之地,枯瘦的手指正在垃圾桶的杂物里慢慢翻找。 我站在原地看了几秒,想起手里刚喝完的矿泉水瓶,便走过去轻轻喊了声“奶奶”。她闻声猛地一顿,嘴里还叼着老年机,含糊地发出一声轻响,转过头时,眼里带着几分惊意和茫然。我把空瓶递到她面前,说:“奶奶,这个给您。”她盯着瓶子看了片刻,才反应过来,眼里的茫然慢慢散去,换成了局促的欣喜。她慌忙松开抓着垃圾桶边缘的手,那双手粗糙得像干裂的老树皮,指节因为常年劳作凸起得厉害,小心翼翼地接过瓶子,又慢慢塞进身侧那个磨破了边的布袋子里,指尖碰到袋口时,还轻轻捋了捋磨毛的线头。 直到把瓶子放好,她才把嘴里的老年机取下来,握在满是褶皱的掌心里。那部手机的外壳早已泛黄,边角还磕出了缺口。她看着我,干裂的嘴唇动了动,先是小声说了句“谢谢”,见我没走,又连着说了好几遍,声音沙哑却格外真诚,每一声都像被凛冽的寒风揉过,轻轻敲在人心上。 风又刮了起来,吹乱了她花白的头发,几缕银丝粘在满是皱纹的额角。她把老年机重新咬回嘴里,又低下头,借着那点微弱的光,继续在垃圾桶里翻找起来,动作慢了些,却依旧执着。我看着她佝偻的背影在路灯下缩成小小的一团,那点手机的光在夜色里忽明忽暗,最终还是轻轻叹了口气,转身离开。走了几步回头看,她依旧埋着头,专注地翻找着,仿佛这街角的风、这渐浓的夜,都与她无关,只有那点昏黄的光,固执地亮着。#共情#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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