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哥人早已不在江湖,可江湖中还流传着哥的传说(终章) 雨是半夜下起来的。 城东“忘忧”酒馆里,说书人的醒木一拍,满座皆静。 “西岭关一战,‘残剑’林残独战‘塞北七狼’。血战到月升,七狼皆殁,林残的剑——断了三分。”说书人压低声音,“此后,江湖再无林残。只有传说。” 角落里,擦杯子的中年伙计手顿了顿。他低头擦着早已光洁的杯子,右腿微跛。 子时,客散尽。 伙计老林正要上门板,一只手抵住了门。是个浑身湿透的少女,十八九岁,腰悬旧剑,眼睛亮得骇人。 “我找林残。” “这里没这个人。” “我从关外来,走了三千里。”少女盯着他,“我父亲是秦啸风。” 老林抬起头。那一瞬,他眼中似有剑光掠过——但很快黯淡下去。 “秦啸风的女儿。”他松开手,“进来吧。” 后院井边,老林搬开石板,取出油布包裹。打开,是一柄断剑。断口参差,如兽齿。 “这就是‘残剑’?” “只是柄断剑。”老林盘腿坐下,“你父亲最后一刀,偏了三寸。他说:‘我的仇报了,你的呢?’” 油灯晃着两人的影子。 “我为你父亲收了尸,埋在西岭关的向阳坡。”老林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“他说,关外的月亮比中原大。” 少女握剑的手在抖。 “拔剑吧。”老林闭上眼睛。 剑出鞘,快如闪电。却在老林喉前三寸停住。 “为什么不躲?” “我在想,”老林睁眼,“你父亲收刀时,看见了什么。” 少女的剑垂下了。 “他说……‘告诉林残,那壶酒,我在地下等他继续喝。’” 老林笑了,笑容里有雨夜的凉意。他起身打了半桶井水,舀一碗递给少女。 “以水代酒。” 少女接过,一饮而尽。泪水混着雨水滑落。 “我的仇……报了吗?” “你父亲从没让你报仇。”老林重新包好断剑,“他只是想让你知道,传说里的人,早就死了。活着的,只是个想安稳喝酒的瘸子。” 晨光微露时,少女走了。 老林打开店门,挂上招牌。熟客陆续进来,说书人又开始讲新的故事——今天说的是江南第一美人。 没人知道,昨夜雨里,一段跨越十七年的恩怨,在一碗井水中化开了。 午后,老林浇着院里的老槐树。树根下,断剑永远沉睡。新芽在枝头舒展。 江湖还是江湖。 只是传说活在说书人舌底,而真相,藏在不想说话的人心里。 就像那柄断剑:最锋利的不是剑锋,是放下它的那个瞬间。 雨又来了,轻轻敲打着青瓦。 酒馆里,有人醉,有人醒。 老林擦着杯子,一遍,又一遍。 #武侠 #江湖 #如果古代有剧本杀 #高手在民间 #忘忧酒馆 #意难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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