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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途太轻了,轻得像一捧即将被风吹散的灰烬。他的呼吸拂在沈文琅锁骨上,比窗外的雨丝更细微,每一次起伏都扯着沈文琅的心脏往下沉。 “冷……”高途嘴唇动了动,吐出一个气音。 沈文琅立刻收紧手臂,几乎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。他脱下西装外套,又觉得不够,最后徒劳地试图用掌心捂住高途冰凉的手腕,那里脉搏的跳动微弱得让他指尖发颤。 雨声渐密。沈文琅低下头,额头抵着高途冰凉的额角。他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药味味,混着旧日里那挥之不去的、如今却像被雨打湿的鼠尾草的清气。这气息也曾炽热过,在他情动时,在他压抑地喘息时,如今只剩下将尽的余温。 “高途……”沈文琅哭着,一遍又一遍的说着“对不起” 高途终于缓缓掀起眼帘。那双蒙着层雾霭的眼睛,此刻竟奇异般地清澈起来,映着窗外城市遥远模糊的流光,也映着沈文琅哭着发抖的身影。 他看了他很久……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,他终于能长久地“占有”这个怀抱了,以一种沈文琅再也无法推开的方式——用他冷却的体温。 然后,他极其缓慢地,用尽最后一点力气,抬起一只手。指尖冰凉,触到沈文琅的脸颊,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,最后,很轻地,落在他因紧咬而鼓起的腮边。 那不是一个爱人的抚摸。那更像……告别。 沈文琅浑身一震,猛地抓住那只手,死死贴在脸上。他张了张嘴,想吼,想哀求,想挽留。 但他最终什么声音也没发出。他只是睁着眼,看着高途瞳孔里的光,一点一点,缓慢地熄灭了。像一盏被风吹灭的灯,烛芯最后挣扎的红点隐入黑暗,再无痕迹。 沈文琅依旧保持着环抱的姿势,一动不动。他以为会天崩地裂,会痛不欲生。但没有。只有一片真空般的死寂,从心脏的位置向四肢百骸蔓延,冻住了所有的声音和感觉。#高途 #沈文琅 #向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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