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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月1周前
《叶落时节》 2025年12月20日8点30分乔福延老师仙逝。享年99岁。老师安息! 穿过那条瘦了又瘦的熟悉土路,看见了那熟悉的老屋。庭院中我又看见了那棵熟悉的树。十二月的风在枝桠间打着唿哨,叶子早已落尽,只剩下骨骼般清晰的影子,在灰白的天幕上写满冬天的注脚。两个月前我来时,还和老师在树下合影——那时树上结的果子放在窗台上正黄得灿烂,他的笑容透过疏朗的枝影,暖得像晚秋最后的阳光。 灵堂里,新挂的遗像年轻得陌生。照片里的老师约莫六十岁光景,目光锐利如他常用来批改作业的红钢笔。而我记忆最深的,却是他九十九岁时那双被岁月磨成琥珀的眼睛——浑浊,却总在认出我的刹那,泛起清亮的光。 十月的告别竟成了预演。那时他攥着我的手,掌心粗粝如老树皮,一遍遍唤我的名字。他的儿子乔武站在阴影里,轻声说:“认不出我了……认不出我不是好事。”语气里有种奇怪的释然,像是提前领受了某种结果。我还记得自己如何笨拙地安慰,如何说着“老师精神尚好”……。 12月14号乔武发来信息:老人家怕这次挺不过去了…… 最后一次在视频里见老师,是乔武16号发给我的,他正与保姆对着手指。屏幕那端的老人微微歪着头,像个努力完成功课的孩子。我告诉乔武:“看样子近期不会有问题。”这句话后来在二十号的电话铃声里碎了一地。乔武只说了四个字:“老人走了。” 我没有哭,只是机械地翻开老师送的《人生警语》。薄薄的册子躺在书架深处,纸页已经泛出毛边的黄。那句“身从正道人增誉”的墨迹,被岁月晕染得愈发厚重。 合上书时,黄昏正把最后的光抹在西窗上。光秃的枝桠在墙上投下影子,影子轻轻晃动,像是书页在翻,又像是老师在慢慢地、慢慢地摆手。 原来所有的告别都是这样——你以为它悬在某个远方的时刻,其实它早已在你说“再见”的那个下午,悄悄完成了全部的仪式。只是我们总要等到叶子落尽,等到空枝画出天空的形状,才忽然明白:那阵风,两个月前就已经吹过了。 而遗落在冬日光影里的,不是诀别,是另一棵正在抽芽的树。#沉痛哀悼 #原创# #原创视频 #同城发现 #老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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