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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12月24日星期三。又到了村里吃年猪的时候 又到了村里吃年猪的时候了。记得年年腊月十八,当老榆树梢挂上第一缕炊烟,李家坳的杀猪宴便准时开场。这日子像钉在黄历上的铁钉,任外面世界天翻地覆,村里人总要在这天把养足三百日的黑猪架上条凳。 猪圈墙头的霜还没化净,四个后生已踩着冻土来捆猪蹄。猪的嘶吼声年年相似,惊飞的却总是不同的麻雀——去年那群早被张家的弹弓打绝了。褪毛的铜锅依旧支在老井旁,滚水浇下去腾起的白雾里,映着王婆新补的银牙和刘家娃又长高半头的影子。 晒谷场上的肉案像块活化石。三叔公的烟袋锅仍敲着“前槽后鞧”的老调,只是接刀的变成了他孙子。新媳妇拆骨时刀尖挑出的“啵”声,和二十年前她婆婆出嫁时斩肉的声音,在祠堂的回音壁里叠成同一个韵脚。 柴火灶上的铁锅继承着祖传的脾气。酸菜吸饱油脂的咕嘟声,血肠胀破肠衣的闷响,连油星溅到孩童脸上的角度,都和记忆里分毫不差。只有蹲在磨盘边啃骨头的后生们,悄悄把白酒换成了啤酒易拉罐。 分肉的杆秤最懂人情世故。给赵家的礼条肉总要厚三分——他家儿子在城里当医生;留给族老的猪心依旧连着心包油——老人说这样熬汤才润肺。暮色漫过晒谷场时,油纸包好的五花肉又被塞进摩托车后备箱,只是今年多缠了层保鲜膜。 当守夜的黄狗开始舔食案板下的油渣,新腌的腊肉已挂在灶房梁上。月光透过熏黑的瓦缝,照着那些缓缓滴落的油珠——去年此时的油珠,早凝成了梁柱间的琥珀。(本内容来源于网络,仅供参考,无不良引导。)#又到了村里吃年猪的时候#年猪#养猪人#12月24日#快乐星期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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