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睡不醒5天前
南唐国主钧鉴: 见字如晤。 近来读你旧词,见“林花谢了春红”一句,忽觉金陵暮春的雨雾扑面而来。你总是这样,把破碎的山河碾成金粉,再以血调墨,在宣纸上重建早已倾颓的玉楼瑶殿。 我曾见你抚着澄心堂纸叹“梦里不知身是客”,可你分明一生都醒在巨大的梦里——词是醒着做的梦,国是醒着守的梦。赵家铁骑踏碎教坊离歌那夜,你该明白的,有些故土离了秦淮河便再难寻觅,就像《霓裳羽衣曲》的残谱,终要散佚在异乡的风里。 他们说你是失败的君主,我却在“刬袜步香阶”里看见另一种真实:一个人宁愿手提金缕鞋踉跄奔逃,也不愿被龙椅禁锢成图腾。治国需要铁腕,你却偏生一副琉璃肝肠,这或许不是罪过,只是命运的错位。 近来汴京秋深,梧桐叶落时总想起你写的“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”。原来每个人都是囚徒,你困于违命侯的宅院,赵匡胤困于万里江山,而众生困于贪嗔痴念砌成的墙。你词中那些彻骨的冷,反倒成了后世取暖的薪火。 莫再问“几多愁”,你早将答案写进春水东流——世间苦痛从不需要解答,只需有人将其淬炼成艺术。这般看来,你未完成的功业,或许本就不该在庙堂完成。 望你仍能于梦里得片刻自在。 临书惘然,敬颂道安 乙巳年仲秋十九日 (搁笔时见月光浸透窗棂,恍若看见千年前那个白衣胜雪的身影,正将亡国之痛化作人类共通的星辰) #李煜#李从嘉#鲜衣怒马#相见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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