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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 yu1周前
10月16日 那一次,凌晨的营房地冻天寒,空荡的营房里只剩我裹着军大衣坐在床边,窗外是边关特有的、缀满碎钻似的星空。记不清有多久没同人好好说过话了,指尖划过手机屏幕,通讯录里翻来覆去都是战友的名字,想发句“今晚星星很亮”,却不知该点给谁。我就这么在网上漫无目的地逛着,突然,一个声音顺着耳机线钻了进来——是她在说话。空灵得像营区后山的山风,裹着点清晨的凉,又温柔得像冬天揣在怀里的暖手宝,偶尔蹦出句俏皮话,尾音轻轻往上挑,像小石子儿砸在冰面上,脆生生的。我瞬间就定住了,原本在网页间胡乱跳转的手指顿在屏幕上,连呼吸都放轻了些,就这么听着她絮絮叨叨讲今天喝了杯热奶茶,讲老爷爷带着她背水,连她笑起来时带着点气音的模样,都清清楚楚浮在脑子里。 她的网名就挂在头像旁边,叫“八路路”。我盯着这三个字,忍不住笑出了声——入伍五年,听惯了“同志”“战友”,或是网上那些花里胡哨的昵称,怎么会有人用这么“老派”的称呼,像小时候奶奶喊隔壁家的小姑娘,透着股实在的亲切。 起初我只是挂在那儿听,看屏幕上大家围着她热闹地搭话,她都笑着应下来,连回复都带着声音里的鲜活。我攥着手机的手攥出了汗,却迟迟不敢敲下一个字——太久没这样和“军营外”的人说话了,日常训练里的指令、任务中的报告,早把我磨得沉默寡言,连一句简单的“你好”都怕说走了调。 一天,两天,三天,我就这么天天守着,听她讲生活里的细碎小事,听她跟大家分享爱吃的曲奇,青椒炒肉,听她偶尔吐槽天气太冷不想起床。那些琐碎的、温热的片段,像春日的融雪,慢慢浸软了我心里那层紧绷的壳。终于我鼓足勇气发出了一句话,没想到她很快回复。明明是第一次和她说话,却像跟老朋友聊天似的,一点儿都不生分。那一刻,我才真正感觉到久违的放松——没有战术训练的拼搏,没有紧急集合的紧张,不用时刻绷着神经听指令,就只是作为“我”,和一个喜欢的女孩说说话,连空气都变得轻飘飘的,带着自由的味道。 我不止一次想过表白,想告诉她,每天守着手机等她说话,是我枯燥军旅生活里最盼着的事;想告诉她,她的声音,是我听过最动听的声音。可每次话到嘴边,又都咽了回去——她的声音那么干净明亮,像城市里的灯火,而我守在边关,隔着千山万水,连见一面都是奢望,那样好的她,我怎么敢轻易打扰?再加上工作的特殊性,连基本的陪伴都做不到,我只能把那份心意死死压在心底,继续做她身边一个普通的听众。 又过了许多年,我完成了最后一项任务,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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