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@小飞哥2天前
大家见过“过期的糖”吗?我外婆口袋里就有——是我上周买的软糖,现在黏成了块,她攥了三天,见人就掏:“给,表哥爱吃的。”我外婆78岁,半瘫,认不清人了。但20年前,她是把大表哥从满月带到初中的“超级外婆”:表哥夜里发烧,她裹着棉袄走5里夜路送医院;表哥要学画画,她卖了陪嫁的银簪子买颜料。大舅妈那时候总说“妈你真好”,转头就把外婆的退休金拿去买了新包。 上个月外婆摔断胯骨,又犯了糊涂——每天拄拐找“放学的表哥”,走丢过三次。几个舅舅在外地打电话:“轮着养吧。”大舅妈直接在家族群里骂:“轮?她当年给我带娃是‘该做的’,现在瘫了凭啥我伺候?外嫁的别插嘴,这是我家的事!”我妈和小姨赶回去,刚进门就被泼了一身洗菜水:“外姓人滚远点!她偏心儿子的时候,咋没把镯子给你们?”外婆在屋里听见了,爬下床拽大舅妈衣角:“我去养老院,不花你钱……”大舅妈一脚踹开拐杖:“养老院不要钱?你那点棺材本够住几天?”后来舅舅们凑了钱,大舅妈把钱揣了,对外说“护工太贵”——外婆每天只有一碗白粥,邻居看见她蹲在墙角啃冷馒头,手里攥着化了的糖。上周我去看她,她把糖塞我手里:“表哥快吃,别让你妈看见。”我蹲下来哭,她摸我头:“不哭哈,外婆再给你买。其实我们都懂:外婆不是糊涂,是把“最疼的人”焊死在了记忆里。可那些被她疼大的人,现在连“给她递杯热水”都要算“谁该吃亏”。我们总说“养儿防老”,可外婆的“防老”,是口袋里化了的糖,是摔断的胯骨,是被踹开的拐杖。今天我站在这,不是要骂谁——我只是想问问:当我们把老人的付出当“理所当然”,把赡养算成“利益交换”时,我们到底在怕什么?怕吃亏,还是怕有一天,我们也攥着一颗化了的糖,蹲在冷风里,等一个永远不会来的“放学的孩子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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