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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野(2025年12月14日雁荡山四尖越野赛)快乐! 上完课直奔动车站,内心很激动,因为我是一个勇敢的人,要去做一件勇敢的事! 领了参赛物品,那号码布别在胸前,有种郑重的仪式感。拍下“定妆照”,灯光下,鞋、包、杖,静默地诉说着即将开始的故事。那一夜,睡得出奇地早,也出奇地沉,仿佛身体知道,需要为山野积蓄所有的清醒。 晨起,一杯咖啡熨帖了心神。起点处,人潮涌动,各种颜色的冲锋衣,各种口音的寒暄与鼓励,像一片彩色的、沸腾的湖。枪响,人潮便向着山的脉络涌去。起初的路,还带着试探的拘谨,很快,石阶、土路、盘根错节的陡坡,便不由分说地拥抱了我。 奇妙的事发生了。攀爬的喘息未定,山岚便送来清凉;腿脚的酸胀刚现,转弯处豁然开朗的峰峦,便夺去了所有注意。更动人的是路上的人。那个在陡坡上伸手拉了我一把的陌生跑友,手心有汗,笑容却干净明亮;还有擦肩而过时,彼此一声短促却真诚的“厉害”,都成了路上的光。那蓬勃的生命力与毫不吝啬的善意里,与这山野何其相称。 海拔在攀升,脚步变得沉重。然而,一种轻盈的愉悦,却从身体深处一点点弥散开来。我知道那是什么——是内啡肽抚平了疲惫的皱褶,是多巴胺为眼前的每一片绿、每一阵风都镀上了欣悦的金边。这不是看一场电影或享用美食那种容易消逝的快感,这是一种深沉的、从自己躯壳里冶炼出的快乐。我清晰地感知到它在血管里潺潺流动,冲刷掉都市里积存的琐屑与焦虑。汗水淌过下巴,滴在石头上,我心里却一直在笑。原来,“一直很开心”,是这种踏实又飞扬的感觉。 十六公里,在越野的世界里或许只是浅浅一步,对我却是一次深长的呼吸。当终点在望,酸痛的肌肉忽然被一股热流充盈。冲过那条线,心里反而一片澄净。回首望去,雁荡群峰在午后的光里静默如初,仿佛什么也没发生,又仿佛什么都懂得了。 领完奖牌,坐在返程的车上,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。身体是累的,心却满当当的。这场与山野、与他人、与自己的初遇,像一枚快乐的印章,妥帖地盖在了记忆里。我知道,有些路,一旦开始,就停不下来了。因为山在那里,而那份让身心一起微笑的、化学又超化学的快乐,也等在那里。 27个小时,我完成了一件突破自我的事情,为自己感到骄傲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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