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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阳子5天前
去年救了个投河的少年。 他哭:“这人生太苦,好人活不起。” 我什么也没说,带他到后山边。指着石缝里一株野桃树——主干早被雷劈空了心,半边焦黑,可朝东的枝桠上,却开着满满的花。 “你看,”我拂开遮眼的蛛网,“天不给它活路,它偏把最甜的桃子,递给路过的鸟。” 少年盯着那棵树,忽然伏地大哭。 今早替人写家书时,手抖得厉害。 徒弟红着眼劝:“师父,何必这么累呢...” 我打断他:“正因自己淋过雨,才总想给人撑把伞。哪怕这伞破得只剩骨架——” 话音未落,那对常来歇脚的卖菜婆媳推门进来。 婆婆放下两把还带露水的青菜,媳妇从怀里掏出一双新纳的布鞋:“道长,试试合脚不?”说完逃也似地走了,像做错了事。 我抱着鞋坐在门槛上,忽然想起师父羽化前那个黄昏。 他枯瘦的手指向山下万家灯火: “清风啊,你看——” “咱们道观破得像个笑话,可它亮着,就是夜行人心里,最后一盏敢去敲的门。” 香燃尽了。 月光洗着掉了漆的牌匾。我摸摸怀里焐热的青菜,听见徒弟在梦里呓语:“师父,等我长大了就可以帮你了。” 这孩子,虽然平时比较顽皮,内心却淳朴善良。 我知道明天我们依旧会分掉最后一碗粥,会脱下道袍盖在更冷的人身上,会在这尊斑驳的老君像前——用最清贫的骨头,点燃最滚烫的人间。 若你也在人间淋雨,记得荒山深处有盏灯,门或许破,茶一定暖。 #张角 #丹阳子 #道诡异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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