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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本毕业册,和没说出口的夏天 我的高中时代,大概是从2022年秋天,高二分班后,才真正开始的。不是指学习,而是指,心里头住了个人。 她叫林知意,名字很好听,取自“南风知我意”。她就坐在我前面两排,靠窗的位置。2022年的秋天,阳光总是很好,斜斜地打进来,把她马尾辫上的碎发染成淡金色,像一圈毛茸茸的光晕。她思考的时候,会用笔尾轻轻戳自己的脸颊,留下一个小小的、红白的印子,很快又会消失。这个细节,只有我这个方向的“旁观者”才能看到。 我的喜欢,卑微又隐秘,像墙角悄悄生长的苔藓。每次她从旁边走过,我都会提前屏住呼吸,闻到那股淡淡的、像是洗衣液混合着阳光的味道,心里就像被羽毛挠了一下。我会刻意计算去饮水机打水的时间,只为能“顺路”经过她的座位,飞快地瞥一眼她摊在桌上的笔记本,上面是工整秀气的字迹,偶尔还会画个小表情。 我的手机里,有一个上了锁的相册。里面没有她的正面照,全是背影、侧影,或者她不小心入镜的角落。有一张是2023年春天,学校那棵老樱花树下,她正仰头看着纷飞的花瓣,伸出手去接。我躲在人群后面,手抖着拍下了那个瞬间。那张照片,成了我整个高三的慰藉。 我们有过交集。高三上学期,老师把我们分到了一个学习小组。那是我第一次,也是高中三年唯一一次,能和她正大光明地说话。讨论题目时,我紧张得手心冒汗,逻辑混乱。她却很耐心,听懂了我的意思后,会眼睛一亮,说:“哦!我明白了,你这个思路好。”那一刻,我觉得自己像个被认可的勇士。我们加了微信,但聊天记录几乎全是“今天物理作业是哪几题?”“数学卷子最后一问你做出来了吗?”,干巴巴的,像任务交接。 我以为我藏得很好。 有一次,大概是2024年冬天,一个周六的晚自习,教室里只剩我们几个人。她的手机突然响了,铃声是我当时最爱的一首冷门英文歌。我几乎是脱口而出:“你也喜欢这首歌?”她转过头,有些惊讶,然后笑了笑,说:“是啊,觉得旋律很特别。” 就这一句话,让我窃喜了好几天。你看,我们是有共同点的。后来我才知道,那点可怜的“共同点”,可能是她小心翼翼迈出的九十九步。 高考前的日子,空气都是黏稠的,充满了试卷和风油精的味道。每个人都在埋头苦读,那点少年心事,被压缩得几乎不见踪影。拍毕业照那天,大家穿着统一的校服,吵吵嚷嚷。我鼓足了生平最大的勇气,想去找她合影。可看到她被一群女生围着,笑靥如花,我那点勇气就像被针扎破的气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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